○ 向青
今年夏天,空調(diào)和冰箱仿佛失去作用,人如在蒸籠里燜煮,喘不過氣。我與子恒尋得一處溪澗,借點涼氣消暑。
這條溪澗位于崇陽縣沙坪鎮(zhèn)石坳村。石坳村名如其形,四周群山環(huán)繞,鳥瞰如擠在山凹石頭里。一條小溪從崇山峻嶺匯聚于此,小溪上游有天然洞穴,近兩年旅游經(jīng)濟火熱,搖身變成網(wǎng)紅洞穴溯溪打卡地。
原本與子恒來此消暑轉(zhuǎn)轉(zhuǎn),我改不了玩水的天性,什么沒帶便急不可耐躍入水中,涼意從腳底刷到頭頂,把一身燥熱沖走。溪水清澈見底,水底的馬太谷被流水磨得光滑。巴掌大的魚兒在身旁鉆來鉆去,尾巴閃過道道銀光。
水流從洞穴出來,在不遠(yuǎn)處形成一道天然瀑布,這道水簾子不高不矮。水珠子砸在石頭上,濺起一片白茫茫的水霧。我游到瀑布底下,這里水流湍急,水底石頭上布滿青苔,我嘗試站在上面,幾次打滑沒成功,只能在瀑布底下繼續(xù)費力掙扎。我不由自主喊前面兄弟拉一把,當(dāng)?shù)厝藷崆椋料律碜咏档椭匦陌盐依鲜^。我站在瀑布底下,水流砸得疼,推得人站不穩(wěn)腳,我扶著兩邊的石頭任憑水流拍打身體。
那一刻,大自然洗凈了我的身心。人像是被這天地間最原始的力量包裹著,沖走了滿身的浮躁和塵土。這是山里人獨享的,卻被我們這些山外人享受到了,那是一份痛快淋漓的犒賞。
戲水多時,腹中空空,從水里爬上岸,日頭已西斜,山風(fēng)回蕩。岸邊不遠(yuǎn)處,煎餅攤正冒著誘人的熱氣。攤主是位利落的大姐,鐵鏊子上油滋啦作響,面糊攤開,打上雞蛋,撒上翠綠蔥花,手腕一抖翻個面,香氣霸道地鉆進(jìn)鼻孔。她額頭亮晶晶,不知是汗還是油光。
“來個餅?剛上來,餓了吧?熱乎的正好!”大姐麻利地鏟起一個金黃油亮的煎餅遞過來。我忙掏出手機掃碼付錢。她瞄了一眼手機屏幕,笑意更深了:“玩水費力氣,吃個餅頂頂餓!”她手上不停且笑瞇瞇說道,“早先這石坳坳,鬼影子都沒幾個!路像羊腸子,扭扭巴巴,哪個肯來?現(xiàn)在可好了,路又寬又平,城里的小車呼呼地來,我們也跟著沾光哩!”她眼里的光,亮得像鏊子上跳動的油花。
天色漸暗,柏油路在暮色里泛著黑亮的光,路上人影稠密起來。幾位老人坐在路邊石墩上,慢悠悠地?fù)u著蒲扇,談話聲順著風(fēng)飄過來:“看見沒?老張家那新買的小三輪,也準(zhǔn)備過來支個攤位?!薄按鍠|頭李家,聽說要動工翻新房子,兩層小樓咧!”一群孩子路面上追逐笑鬧,笑聲清脆可愛,撞散了山坳里殘留的暮氣。
我們沿著溪邊,順著新路慢慢走。溪水聲和人們的談笑聲混在一起,往耳朵里鉆。我嚼著噴香的煎餅,忽然明白,石坳村的人,就像這山里的水。過去困在山坳里,日子像石頭縫里艱難擠出的細(xì)流,憋屈又沉默。如今路通了,政策活了,人心也暢了,他們正如這條山溪,沖出了狹窄逼仄的石溝,帶著積蓄已久的力量,歡騰著、奔涌著匯進(jìn)了外面更寬廣的陸水河——那外面奔涌不息的時代大潮,正是滋養(yǎng)萬物、澤被蒼生的源頭活水。
這條路,劈開了大山的阻隔。山外的活水——鄉(xiāng)村振興的浩蕩春潮,裹挾著人氣、財氣和嶄新的盼頭,一股腦兒地涌進(jìn)了這石頭坳里,把過去緊巴巴、干巴巴的日子一點點泡發(fā)了,浸潤透了,終于在這鏊子上煎出了油汪汪、香噴噴的好光景。
石坳村的活水,如人間暖流,一路向前,浸潤著山坳里每一寸渴望被滋潤的土地,流進(jìn)了想過上熱乎、踏實好日子的村民心里。
編輯:但堂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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咸寧日報全媒體記者張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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