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文壇祖母”冰心,1970年元旦過后下放到文化部咸寧“五七”干校。她當(dāng)時和郭小川兩人乘火車到武昌,在武昌住了一個晚上,第二天因為正值元旦放假,想搭車也聯(lián)系不上,于是他們決定冒雨步行,走到半路才被干校派來的車接上,被分在第四大隊作協(xié)5連,先住在王六嘴附近農(nóng)民家中,后搬進干校5連宿舍。這一年她已有70歲。
因為已是耄耋之年,加之到向陽湖之前她已澄清歷史問題,軍宣隊便對她網(wǎng)開一面,安排她在菜班勞動,和臧克家等幾位老同志一起,輪流負(fù)責(zé)種菜看菜,丁寧是菜班負(fù)責(zé)人。
冰心很樂意這份工作,始終泰然自若。有一次,丁寧請她回去休息,冰心沒同意,她說,多么遼闊的世界呀,比起我們在北京的“沙籠”要好得多呢。她與汪瑩一起抬糞,一桶糞約有二三十斤重,汪瑩有意將糞桶往自己這邊挪,冰心發(fā)現(xiàn)后,堅決不依。她說,你勞動時照顧了我,讓軍宣隊知道了你就要倒霉,我這一大把年紀(jì)不要緊的,但千萬不能連累你們年輕人的前途。
冰心特別喜愛大自然,她常在菜園旁欣賞田野風(fēng)光,時而沉思,時而吟哦,大自然不加雕飾的美景常常讓她流連忘返。
人們經(jīng)??吹剿谔锕∩?,吆喝著趕雞驅(qū)鳥,不讓它們叼啄蔬菜;趴在地里扯雜草,一根一根十分細(xì)致;她精心呵護著每一棵蔬菜,連一片菜葉都舍不得丟。附近的老百姓調(diào)侃說:“你們幾個每月拿300多元工資的老人,種著五、六畝菜地,這菜該值多少錢一斤??!”她聽后笑而不答,因為她也不知道,這究竟是否物有所值。
1970年下半年,根據(jù)她個人申請,干校安排她到湖北沙洋中央民族學(xué)院“五七”干校去了。因為她丈夫吳文藻在那里,這樣兩個老人可以相互照顧。1971年8月,周總理出面打招呼,冰心夫婦調(diào)回北京,翻譯美國總統(tǒng)尼克松的著作《六次危機》,以備尼克松次年訪華所用。
對于干校生活,冰心曾回憶說:“那時我們的生活‘規(guī)律’極了,大家都感到安定而沒有虛度了光陰。”在一次接待外賓的宴會上,重病在身的周總理語重心長地對她說:“冰心同志,你我年紀(jì)都不小了,對黨和人民就只能是‘鞠躬盡瘁’這四個字?。 睂偫淼膰诟?,她一直牢記于心,并積極付諸行動,真正做到了活到老、學(xué)到老,而且做到了寫到老、愛到老!(吳裕舜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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雕出精彩人生 ——訪竹雕藝人余宏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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